【灼见】民粹主义 误国误民

人民看预算案，就好比小孩看大人切蛋糕。重点永远在于蛋糕如何分配，自己受益的到底是什么。因此，政客看准了这个心态并以此为出发点。

问题是，无论蛋糕如何分，终会有人不满。那么大家得到什么，分到什么，其实不应是预算案的重点。更为重要的是，预算案的大方向，能否让国家经济复苏、成长。

大幅度偏向运营支出

本文不会详谈预算案的分配，但希望着重背后的经济原理和效应。

2022年财政预算案，总额达3321亿令吉。这是历史上最庞大，扩张式的预算案。许多人期许户口能得更多政府的拨款，但我不认为派钱会解决问题。过去的BRIM、BSH等和今日的BKM都是一样。对经济无关痛痒，是短暂的途径，难治根本。

预算案的整体分配制度，如发展支出和运营支出的比例２０：８0，一直大幅度偏向运营支出。试问发展中国家的经济，如何成长成为先进国呢？

政客政策，一般是围绕于如何巩固政权。所以他们一般都推崇民粹主义，绝无恒心改革和整顿经济架构性问题。今日的问题，不是我的问题，让以后上位掌权的人来操心吧。这也是为什么，政府过去扮演资源分配的角色极度欠佳。

相对私人界，如何开源节流，用钱在刀刃上的功夫，政府远远不如。因此任何干预经济的政策将成为绊脚石，尤其是在复苏年。这也会间接阻碍我国迫切需要的创业精神和高度发展。

就拿2022预算案内两个最为荒唐的政策为例：

1. 繁荣税；

2.股票印花税从 0.1% 增加到 0.15%，同时取消200令吉的上限。

这两者都是和提高竞争力背道而驰的政策。

先说繁荣税的原理：学校考试很艰难，只有10% 的学生获得了 A+。其中50%的学生考试不合格。为了帮助他们通过考试，老师让10%合格学生将他们合格分数以上的33%分给50%合格的学生。如今，出于善意或担心谴责，10%合格的学生都遵守了。请问，这10%的学生，未来还会努力争取优越成绩吗？

这个例子或许简单化了，但实际上后果没差。繁荣税最根本的问题是夺走了辛勤奋斗的动力，惩罚卓越的企业和企业家，同时颠倒资本主义和自由市场经济的操作。

以民之名剥削天道酬勤

最虚伪的是，政府以民之名，大义凛然的剥削天道酬勤的理念。

再说股票印花税吧，世界各国为增加股市吸引力和投资者的参与度，在费用方面竞相逐底。如今，政府的政策与鼓励市场活力的逻辑，必会适得其反。马来西亚股市已不像97年，是亚洲第三大股市的黄金时代。如今，我国股市长期面临外资外流，并在2020年以前，散户参与度也逐渐减少。这也导致大马股市由本地机构主导，成为低贝塔（Low Beta）股市。

我国其实有一个健康新兴的中产阶级，皆因疫情管理不善而受苦。在经济复苏的节骨眼上，难道确保企业稳定和鼓励创造就业机会不是头等事吗？增加税收固然重要，但如今的经济，还未复苏，如何征税？另外，外资缺乏，投资环境低迷，激励政策更迫切。如果要增加税收，要注意时间点。

预算案上周五公布以后，周一股市大泻，从1562点下滑至1530点，跌了2%。若以一周为期，大马股市已跌近4%，和国际股市逆行。虽说股市不是经济最真实的晴雨表，但是股市反映的是绝大部分投资者的信心和情绪。

许多拟定政策的官员或政治人物其实没有足够的金融、经济和社会工作经验。缺乏了这些要素的结果就是一系列民粹主义的政策。短期，这些政策或许能解燃眉之急，甚至给予受惠群体带来短暂的兴奋。长期，这会促使结构性问题更严重，让国家多年来累积的投资优势，失去竞争力。

最终，因政客政策，误国误民。

转载南洋商报专栏 - 特雷观点 No.14

（《"Once Upon A Time In Bursa – The Money Equation"》作者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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